本年度以来,由于棉纺价差波动比较大,化纤替代被反复提及,本年度初期,由于棉花的领涨使得棉纺价差创新高,高价差以及纯棉纱厂利润恶化之下,化纤替代呈现加速,部分纺织企业在征得客户同意的基础上调整棉涤配比,加大涤纶短纤和粘胶短纤用量,调减棉花占比。下游企业面对高成本的压力,也愿意通过减少原料支出来降低成本。
而6月中旬以来,又是在棉价的领跌下,棉纺价差较快速的回归。截至目前棉与涤纶价差缩窄至8700元/吨左右,较前期收窄超过6000元/吨。棉与粘胶价差缩窄至1200元/吨左右,较前期最高时,收窄8500余元/吨。目前棉与涤纶的价差仍在历史偏高位置,而棉与粘胶的价差已经回落到偏低区间内。那么价差收窄后,是否会出现棉花对化纤的反替代作用呢?目前看可能性并不大。
首先,虽然棉价大跌后,相对于化纤的价格优势有所增加,但企业生产经营更多追求的是稳定。棉价的短期下跌速度过快使得企业对棉花恐慌和担忧心理加重,郑棉跌到17000元/吨的时候,点价成交量较大,一些企业认为见底了,但是点价后郑棉继续跌破16000、15000,甚至14000元/吨,点价的棉花迅速形成亏损。底部难寻,纺企担心棉花价格会继续下跌,因而宁愿采购价格波动较小的化纤原料,避免出现原料上的大幅亏损。
其次,纱厂的成品库存都在高位,而纱价也跟随棉价一落千丈,纱厂面临巨大的资金压力和成品压力。而且下游在持续下跌的情况下,信心跌落到极致,开机率也维持低位,如广东佛山针织圆机开机率在2成左右,绍兴地区圆机开机率降到了3-4成,对纱线的需求减少,因而成交困难,市场的成交量近于衰竭。当前无论是棉纺企业还是化纤企业,一方面首先面临着去库存的问题,另一方面订单匮乏,出现了较多的停工停产。下游负反馈传导作用下,纺企补库意愿疲软,随用随买进行少量采购,低流动性下替代作用不明显。
第三是疆棉禁令生效后,国内棉纺订单溯源严格,纯棉订单向东南亚转移较多,而化纤订单受影响相对较少。以我国对美国出口来看,2022年5月美国从中国共进口纺织品服装28.85亿平方米,同比增长0.86%,但其中进口的棉制品为3.66亿平方米,同比下降6.84%。中国仍然是美国纺织品服装最大的进口国,但是棉制品的最大进口国已经易主为印度,且在疆棉禁令长期有效的情况下,棉纺订单向外转移的趋势不变。所以化纤价差收窄带来的棉纺需求优势有限,化纤对棉花的替代趋势不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