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16日下午,沙雅县下起冰雹,不由得让记者牵挂农作物是否受到了损失。
17日一早,记者就乘车下了乡镇。10时40分,在新垦农场一片棉花地旁,记者看到,长到齐膝高的棉花仿佛被一阵龙卷风摧残过,地里落了一层被扯碎的棉花叶子,棉株也被打得七零八落。看着眼前的景象,记者的心顿时揪紧了。
新垦农场场部大门口聚集了不少农民,他们都是遭受雹灾损失的棉农,找场领导讨主意来了。一位叫侯继武的棉农说他承包的80亩棉田被冰雹“打成筷子(光秃秃)了。”另一位叫杨金贵的棉农一脸无奈:她家今年承包的120亩棉花长势很好,冰雹一来,收入就泡汤了。
沙雅县委书记代青来到老百姓中间。他给农民解释,日沙雅和新和、拜城三县同16时遭遇冰雹袭击,尽管三县防雹队都实施了驱云作业,但由于云层太厚,天气过程强烈,部分乡场还是遭受了雹灾损失。
11时5分,记者随代青书记来到新垦农场另一块棉田。这里的灾情显然更严重,地里的棉花被冰雹打得只剩一根根光秆,而且是矮了一大截的光秆。看着眼前狼藉的棉田,代青书记表情有些凝重。他吩咐身边的干部,抓紧组织农民在受灾的棉花地里复播早熟玉米,早熟玉米100天就能收获,亩收入可以达到600元左右。
受灾棉田还可以复播西瓜和甜瓜。县里已经连夜与塔里木河以及渭干河两大流域水管部门取得联系,希望他们以最快的速度为沙雅调剂复播作物用水,帮助农民生产自救。
自治区民政厅救灾处副处长伊沙克·依不拉音也来到受灾棉田地头。17日凌晨1时,到轮台县了解地震灾情刚回到库尔勒的他得知沙雅县发生雹灾,连夜赶到沙雅,现场了解实际受灾情况。目前初步汇总的数据是:全县农作物和林果受灾17.9万亩,其中绝收面积11.37万亩。受灾农作物80%是棉花。
记者刚要离开,一抬眼看见了沙雅县人保财险公司经理宋秀花。宋经理告诉记者,16日下午18时30分,他们的人就到了受灾较严重的努尔巴格乡查看灾情。今天一早,该公司工作人员兵分三路到各受灾乡镇调查受灾亩数、户数和受灾程度。记者还了解到,沙雅县有88万亩农作物办理了农业保险。“蕾期(刚结棉桃)绝收棉田每亩地赔偿250-270元。”宋秀花经理回答记者关于受灾棉田理赔标准的提问。她还说:最快的话7月15日受灾农民就可以领到赔偿资金。
11时30分,还是新垦农场受灾棉田。刚下车就看见远处有农民正把绝收棉花地里的滴灌带扯掉堆到一起。离我们近一些的是杨海瑞和冯海飞两位农民的棉田。杨海瑞今年只种了3亩棉花,遭遇雹灾第二天,他就在绝收棉田里灌水,准备改种莲花白,就怕买不到苗。在场的代青书记马上交代陪同干部:联系一下县里的蔬菜育苗中心,看看有没有莲花白苗。
沙雅县供销社主任徐斌不知什么时候也来到棉花地。他表示,为了帮助受灾农民复播秋季作物,县供销社16日晚上就开始联系生产资料,17日当天预计将有50吨地膜、100吨玉米种子、10吨打瓜种子从拜城等地调运到沙雅。
代青书记和聚拢过来的农民交谈:受灾棉田复播作物种什么你们看,我们不强求统一。现在灾情已经摆在这里,不搞生产自救什么收入都没有。
在海楼乡科克布运村一片受灾麦田里,我们遇到了沙雅县人大常委会主任曹志军。17日凌晨2时,曹副主任赶到海楼乡查看灾情,一直到4时才返回县城。8时30分,他又来到受灾严重的科克布运村。“全乡受灾面积2.4万亩,其中绝收1.5万亩。”曹志军告诉记者:红枣吊(结果的地方)打掉了,基本上就没有效益。倒伏的小麦容易发霉。部分小麦已经收割,但还没来得及打场就遭遇了冰雹。
吾守尔·艾西丁家的4亩小麦是三天前收割的,麦子还堆在地里,冰雹就来了。吾守尔撩开地里散放的麦捆,让记者看麦穗底下脱落的麦粒。脱落的麦粒掉在因冰雹融化变得潮湿的泥土里,既无法收集,且很快就会发生霉变。“我的11亩棉花也成光秆了。”吾守尔说他也想在受灾棉田里复播玉米,愁的是没钱买种子和化肥。
在沙雅镇园艺场,同样聚集了不少农民。哈力克家的24亩核桃套种了桃子,再过10天左右,水蜜桃和蟠桃就可以采摘了,可是一场冰雹,把哈力克即将到手的收入打光了。
海依沙汗用两只塑料袋把她家被冰雹打落的苹果拎过来让记者看。苹果已经长到台球大小,看了确实让人心疼。
回到县城,记者听说海楼乡一位80多岁的维吾尔族老人坐毛驴车回家路上遭遇冰雹袭击不幸身亡。赶紧打电话与海楼乡领导核实:的确如此。
不是实施防雹作业了吗,怎么还有这么大的损失?记者最后来到沙雅县防雹队。迷彩服还穿在身上的吴治兵队长告诉记者,16日下午15时42分,防雹队接到阿克苏地区人工影响天气办公室驻沙雅雷达站冰雹预警指令。16时整,防雹队在6个固定作业点和3个流动作业点同时实施驱云防雹作业,一个半小时内连续发射人影弹1900余发,火箭弹近200发。“冰雹是昨天下午5时20分开始下的,持续时间10分钟。”吴治兵说,根据雷达站提供的数据,16日堆积在沙雅县上空的云层厚度在8公里左右,面积为17×23公里。昨天“如果没有及时采取防雹作业,沙雅县2/3乡镇的棉花会被砸掉。”
吴治兵说,不管防雹队做了多大努力,冰雹还是下来了,农民受了损失,他心里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