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路透社报道,中国贸易公司正在越来越多地跨境利用朝鲜工厂劳动力成本低廉的优势生产服装,将朝鲜生产的服装被贴上“中国制造”的标签,出口到全球各地。在全球诸多国家和组织一致采取措施制裁朝鲜的风口浪尖,该消息引发各国媒体关注。
人道主义考虑,纺织服装行业不在制裁范围
虽然联合国对朝鲜的制裁措施前所未有的严厉,但每关上一扇门,就会有另一扇门为朝鲜打开。联合国因为朝鲜的导弹及核项目而对朝鲜进行经济制裁,但制裁清单中并不包括禁止朝鲜出口纺织品。
为什么纺织服装没有列入可联合国制裁朝鲜的清单呢?美国纽约市立大学政治学教授夏明认为,这是出于人道主义的考虑,“因为联合国不希望朝鲜底层老百姓的生活受到太大的影响,因此涉及民生的食品、纺织行业不在制裁范围之内。”
根据韩国贸易投资促进机构(KOTRA)的数据显示,在2016年,纺织业是朝鲜仅次于煤炭和其他矿产的第二大出口,总额为7.52亿美元。2016年,朝鲜的出口总额增长4.6%,至28.2亿美元。中国海关总署新闻发言人黄颂平表示,中国今年上半年对朝鲜出口增长近三成,达到16.7亿美元。这很大程度是由织物材料及其他不在联合国禁运名单上的劳动力密集产品带动的。
未经核准分包,生产服装违反国际贸易规则
有分析认为,服装业没有列入联合制裁朝鲜的清单,成为中国与朝鲜合作的契机,但中国厂商将朝鲜生产的服装打上中国制造的牌子违反了国际贸易规则。夏明教授认为,中国厂商到朝鲜加工服装,虽然没有违反联合国制裁决议,但存在品牌问题,但是,将朝鲜加工的服装直接打上中国制造的标签,违反有关国际商贸规定。
路透社的报道说,中国供应商将生产服装所需的布料及其他原材料跨境运往朝鲜工厂进行加工。丹东的中国贸易商和代理商表示,这是一个很普遍的做法。澳大利亚运动服饰品牌RipCurl去年曾公开道歉,因发现有些标志“中国制造”的滑雪装备实际上是在朝鲜成衣厂生产的,是供应商转包给“未经核准的分包商”。
劳动力更廉价,朝鲜生产服装节省75%成本
近年来,由于中国大陆的劳动成本不断提高,商家发现,朝鲜劳工更加廉价,可以替代中国的农民工。中国边境城市丹东的贸易商表示,由于跨境劳动力成本较低的优势,中国纺织企业正越来越多地利用朝鲜工厂来为他们生产。
据路透社报道,一位曾在平壤生活的中国贸易商表示,在朝鲜生产服装可以节省至多75%的成本。朝鲜工人的平均月薪是160美元,最低75美元。而中国工人平均月薪为450-750美元。这些在朝鲜的工厂一部分位于靠近中国丹东边境的朝鲜新义州市,其他一些则位于平壤以外地区。中国贸易商和商人称,做好的服装通常直接从朝鲜运往中国港口,之后再运往世界各地。
朝鲜工人效率更高,工资三份之二上交国家
根据荷兰GPI咨询公司的数据显示,朝鲜大约有15家大型服装出口企业,每家都在全国各地经营着几家工厂,还有几十家中型企业。GPI咨询公司帮助外国公司在朝鲜做生意。在朝鲜,所有的工厂都是国有的。据贸易者和代理商表示,这些工厂的生意非常火热。
“我们一直在试图将一些服装生产搬到朝鲜,但现在这些工厂已经全都被订满了,”一位在大连工厂工作的朝鲜族女商人说。大连也是一个港口城市,距离丹东有两个小时车程。“朝鲜工人每天能比中国工人多生产30%的衣服,”这位朝鲜族商人说。“在朝鲜,工厂的工人不能随便去厕所,他们认为这将降低整个装配线的速度。”“他们不像那些只为钱而工作的中国工厂工人。朝鲜工人有一种不同的态度——他们相信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国家工作,为他们的领袖工作。”
这家工厂老板表示,朝鲜工人在中国所赚得的工资约2,000元人民币(约300美元),为中国劳工平均薪资的一半左右。他说,朝鲜工人可以留下大约三分之一的工资,其余则交给朝鲜政府。工厂一般轮班工作的时间为早上七点半至晚间十点左右。